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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赵/蔺靖】何以不得安(二十二)

Warning:有怪力乱神。第一次写文,私设如山。

 

小透明能做的不多,唯有写写写。

今日二更,谢谢大家。 


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

 

一晃就是三年,蔺晨长高了,小团子开始抽条;小瓶瓶也长大了不少,从前他喜欢用来藏身的青瓷花瓶的口已经钻不进去了,可爱的小模样长开了些,毛色形体都显出一种俊美来。


三年来,琅琊阁的每一个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景象,白衣白裳的少年和白须白尾的小狐狸,一人一狐,形影不离,同样的不染杂色,同样的不染纤尘,纯净的,剔透的,清越的,谪仙般的。

蔺晨习武的时候,小狐狸瓶瓶就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目不转睛地看。

蔺晨读书的时候,瓶瓶就卧在他膝上,有时也钻到书前盯着看,仿佛能看明白一样。

蔺晨练字的时候,它爬到书桌上,有时伸手碰碰毛笔,碰碰砚台,不小心沾上一点点墨汁,又一脚踩在纸上,印出黑色的小梅花。

蔺晨也有玩心大起的时候,跑到树林里,瓶瓶也跟着跑进去。有时瓶瓶抓住一只小野兔子,蔺晨把它放了,瓶瓶又抓回来,蔺晨又放了,瓶瓶又再抓回来,如此几次,玩得小兔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俩,似乎在说“要杀要剐你俩给个痛快”。

 

一日,蔺晨带着瓶瓶去登高。沿着天溪云径一路往上,快到顶的时候,蔺晨觉得自己都要爬不动了,斜倚在台阶上休息。瓶瓶疾跑几步,蹿到他的前面等他,等了半天不来,跑回他面前,咬住他的衣襟想往上拖,不奏效,又到他背后拱他,想把他往上推,可是无论怎么样,蔺晨都斜坐在原地不动。

瓶瓶又气又急,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,绕着他一遍遍地转圈。

坐在地上喘匀了气的蔺晨,一把抱起焦急的小狐狸,夹在腋下,一鼓作气,跑到了山顶。

他累得不像话,躺在地上拼命喘气。瓶瓶就趴在他的胸口,随着他的胸口起伏,感受他的呼吸,他的心跳。

“瓶瓶你真厉害,跑这么远都不累。”平躺在地上的蔺晨揉揉胸前的小狐狸,宠溺的说。

瓶瓶也像听懂了一般,用尾巴挠挠蔺晨的掌心作为回应。又向前趴了一点,用鼻头蹭蹭蔺晨的脸颊,又伸出舌头来舔他。

“哎呀,痒~痒~别舔啦,痒~”

 

偌大的琅琊山空空荡荡,云雾缭绕,山间的风从发丝穿过嬉笑打闹的一小孩一狐狸,就像苍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,可是在他们的眼里,对方却已成了超越了一切的唯一。

 

————

 

“平平,走,我们去爹的药房。”

最近蔺晨开始学习一些药理和制药之术,七日前他第一次用了他爹的药炉炼药,今日炼成,要去将丹丸取来给父亲检验学习成果。

 

“吱——”药房的门被小蔺晨推开了。

两个学徒正拿着扇子在照看着排成一排的药壶。药壶里咕嘟嘟地滚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药,中药味的蒸汽氤氲在房里,有些苦涩却好闻。

“少阁主你来啦。”看见蔺晨进来,易海迎上来,弯下腰跟小男孩讲话,“你上次做好的丹丸已经风干好了,放在第二排药柜的第三层第一格。”

“谢谢小海哥哥,我这就去取。”

 

储藏成品丹丸的内室一共有二十四排药柜,最里面还有三排博古架,全部都是琅琊阁的丹药储备,越往里面的,就越是珍贵。

屋里没有开窗,空气不太流通,有些浮尘。蔺晨带着瓶瓶走进内室的时候觉得憋闷,就走到窗边,推开了窗户。

春日的阳光霎时撒了进来,一只小蝴蝶扑棱着翅膀,也飞了进来,在空中盘旋两圈,飞向房间的深处。

瓶瓶见到会动的活物眼睛便没有离开过它,也朝内室的深处追去。

小蝴蝶停在了房间最里面的倒数第二层的博古架上,瓶瓶立起身子伸出爪子去够,没有够着,便沿着博古架往上爬,小蝴蝶扑棱了一下翅膀,飞到了对面最里面的博古架上。这一格里只有一个精致的青瓷小药瓶,瓶口被红色的塞子塞住,放在一个精心雕刻的底座上。

瓶瓶看着小蝴蝶,两腿一蹬就扑了过去。谁知小蝴蝶又一次飞起来,扑到了瓶瓶的脸上,瓶瓶脚下打滑,没有抓稳,摔到地上。

虽然药房里的博古架都很大很结实,不至于因此就倒下来来,但是瓶瓶摔下去时,爪子呼过的这一溜的几格里的药瓶还是遭了秧,哗啦啦一股脑掉下来。刚才小蝴蝶停留那格的小药瓶砸到瓶瓶身上时,瓶塞不知怎么的,就被崩开来,一粒丹药滚将出来,不偏不倚,掉进了瓶瓶的嘴里,被瓶瓶一不小心吞入腹中。

 

小蔺晨听到声音,赶紧跑向里面,慌慌张张地抱起瓶瓶检查看有没有受伤。确定没有大碍之后又手忙脚乱地把一堆瓶子一股脑摆回架子上,连自己炼的丹药都忘了拿,就急急忙忙抱了瓶瓶关上门离开了。

 

老阁主下午查看药房的时候,发现最内层博古架的药品都乱了位置,上午又只有蔺晨一个人进过药房,非常生气,二话没说,直接到蔺晨房里拎了人到祠堂里罚跪。

瓶瓶想要跟去,被老阁主的眼刀给瞪了回去。

 

换做以前,瓶瓶可能等老阁主走后便会偷偷溜去,可是那天它从药房回来之后便一直觉得身体有些异样,仿佛在被两股力量撕扯,又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,让他隐隐作痛,又疲惫不堪,只能躺着蔺晨房间的地毯上微微地喘息。

 

蔺晨离开后半个时辰,瓶瓶愈发觉得身上不对劲了。

隐隐作痛的感觉被无限地放大了,撕裂般的疼痛变成了全身无处不在的点点刺痛,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,又痒又麻又痛,渐渐疼痛到几乎麻木,几乎失去了知觉。

体内体外似乎有两股力量在撞击,骨骼生长般的酸痛也漫上来,瓶瓶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看自己。

他发现,自己长长的白色毛发正在消失,肌肉骨骼都在生长,撕裂般的疼痛又回来了,只是比刚开始的时候来势更猛,疼痛更甚。他的额间和掌心的疼得直冒冷汗,最终不堪忍受晕了过去。

 

瓶瓶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,阳光黯淡下来,蔺晨还没有回来。他蜷缩在地毯上,觉得有些冷。一抬头,看到旁边光洁的青瓷瓶上,竟隐隐约约映出一个少年的模样。

他低下头看看自己,长手长脚,披散的青丝泻在肩头,全身没有一丝原来的毛发的痕迹,自己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。

 

蔺晨房里没有放铜镜,瓶瓶只能就这花瓶的反光看个大概。自己一丝不挂,不知道该躲去哪里,又不知道蔺晨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,瓶瓶心下大慌。

 

这时,他好像听到了蔺晨回来的脚步声,一着急,还不太适应新身体的他扯了一件蔺晨的外袍勉强裹住自己,翻窗出去,一路跌跌撞撞逃到了树林里。

 

 

TBC。。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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